leaurora

When we dance you have a way with me.

瑜战/偷生01-02

#伪现实向/一切情节和情感变化都是虚构与臆想/勿上升真人


01


“离肖战远点。”


黄景瑜还记得他进组前经纪人状似漫不经心的提醒,指尖嗒嗒点动,一叠花花绿绿的照片甩去桌上,携了新鲜的墨香却了无人情味儿,嘴皮子上下一碰便刻薄万分的开口,“惯会勾搭男人的主,你要是还想给自己留点好名声,”一把夺过他叼在嘴里的烟,瞪眼告诫说,“最好绕着道儿走。”


黄景瑜此刻正懒散在沙发上玩手机,闻言极有兴趣的拾起相纸,那上面一张艳色浓重的漂亮皮囊,勾红眼尾,弯翘唇角,垂眸落眼镜头时有几分悲悯众生相,略长发尾卷曲着覆过纤长脖颈,好一朵人间雍容富贵花。


“嚯,这么漂亮。”他忍不住叹了一句。


事实上这大半年来他已听过这个名字足够多次数,资方掀桌争吵的风雨摇钱树,流量变现数字哗哗进账,舆论场声势滔天的讨伐与赞赏,爱恨将灵魂撕扯成四分五裂模样,还得抿了唇做温柔体贴的笑,像一味珍馐献祭铜臭饭桌,把他捏碎了骨血吞咽下肚,油脂调料都掀翻,也讨不到半分松懈,下一场刀山火海又在前方待他。


是个可怜人。

但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黄景瑜漫不经心的想,他只签了白纸黑字的合同演一部戏,挣一份钱,光鲜亮丽的天上星也为庸俗至极的生活困扰,钱名作祟,娱乐圈才是野性横行的东非大草原,权势天平倾斜的一方姑且算凶恶猎者,尖牙利齿是人情风流债,无数人前赴后继过顶峰的俯蔑快感,下一秒脚掌歪了,平衡失控,洪水滔滔淹了人,变成具只会喘气儿的尸体。


肖战也是这样一具美艳空洞的尸体,黄景瑜见他脚下的塔尖倏忽裂一道缝,于是似亚马逊的蝴蝶扇动翅膀,得州来了场山呼海啸的龙卷风,肖战的世界也泄了场山洪,雨雪泥土扑簌扑簌滚落,将他压的伤痕累累鲜血淋漓。那些刀口怎么会好呢,层层叠叠落在肤上,旧的未愈新的便滴了血珠,是一道道扭曲可怖的疤,再华美的衣衫都遮不住。


他抽出另一张照片,肖战从容沉静的面庞又隐在晚会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似他在国外散心时见过的教堂圣像,敛着眉眼微微颔首,苦难加诸在身仍怜悯世人,七彩琉璃石折射的碎光自头顶落下,耳边有人喃喃着神曲罪罚,像大片呼啸而过的粘稠尘雾。接着他又想起肖战是重庆人,重庆山城,似乎也有这样浓重的雾,常年不散,浸在每一个山城人骨里。


下一秒经纪人打个响指,警惕性极强的问:“你对着肖战照片发什么呆?”


黄景瑜揉了揉眉心,将那一叠相片拢好、又落齐,妥帖推去桌角,才说:“没什么。”


“订一下机票吧,我们后天出发。“



02


沈阳的八月是一个火炉。


火炉有火炉的好,高压暖脊与下沉热流撞到一起,像对儿纠葛不休的痴缠怨侣,害得人呼吸湿热,睫毛处挂几颗晶莹碎钻,滑腻腻的汗珠全数与后背布料缝合做另一张人皮,再勾几笔粉底朱色权当妙笔染料,即刻造出栩栩如生的几尊活人,是以他有了新名字唤做高梁,肖战则成顾一野。


于是黄景瑜多了光明正大的借口在片场偷窥新合作对象,逼仄吵闹的清晨化妆间,肖战半仰着小脸斜靠椅背,任由化妆师将一层层深色粉底晕开在脸上,化妆蛋压去眼底时须得睁眼向上瞧,深褐色瞳仁不经意间扫过他,黄景瑜便觉得这是场不动声色的勾引。他险些陷进去,然后琢磨于肖战的眼尾为何总有抹楚态嫣然的红,似料峭春晚时的烟雨杏花寒,盛了最俗气的名与艳,再编密不透风的蛛网,引君入瓮。


他得立刻将视线挪开,用旁的话语打个圆场,倒是真心实意的干瘪瘪,恭维说,“肖战真白啊。”


肖战此刻端一副克制有礼的无聊壳子,连舒展眉头的笑意都温和寡淡着,声音却有几分黏糊糊,或许是没睡醒,低声说句谢谢。


这时化妆师出声,“战哥,再张下嘴。”


黄景瑜的心口立刻砰砰跳了,思考该如何戒掉这该死的名字,但他收不回目光,快要窒息缺氧,视线凝在小巧扎眼的唇下痣上,却天马行空的想起中央空调的温度到底有没有设置在恒温二十五?他好躁恼,这房里的每个人都像皮影戏中木偶人,一牵一动演场默剧给他看,肖战合该是他的女主角。


可他偏不想,这样的裙下臣爱谁当谁当,手指陷进肉里,他的化妆师便抱怨,“哥,你别皱眉,又得重画了。”


原来是眉刷歪了,那他的心大抵也歪了,黄景瑜想。

一股脑歪个没边,只要话头触着肖战就倾斜下去,经纪人的告诫被抛诸脑后,他立刻举双手认同那句话,惯会勾搭男人的主,这才开拍一周,便拿着暴力美学来治他了。


谁不知道射手男的心是围了爱琴海的多情荡漾,肖战定是化身那藏了魔剑与线球的忒修斯,来破克里特的迷宫,他的微翘红唇可作利刃,有杀人诛心的锋芒,要不再同我说句话吧,黄景瑜催促着拜托,若是这样的美丽,我倒心甘情愿买单。


然而肖战不知何时化好了妆。


他身段很好,高高瘦瘦,立在房里像一只小仙鹤,矜傲的扬了纤长脖颈,皮革腰带一束,臀线便圆圆润润勾出个蜜桃,墨绿色也衬他,再蹬双黑色的作战靴,从头到脚都板正极了。


黄景瑜未来得及出口夸奖,肖战竟一歪头,眨着眼瞧了过来。


他现在睡醒了吧,黄景瑜想。


“一会儿见。”肖战在笑,唇角弯弯,那上面或许挂了蜜糖,绵密细腻,小粒子逃散去空气中跳舞,熏的人头脑发昏,一脚摔滑在甜浆里。



好啊。

那便一会儿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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