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urora

When we dance you have a way with me.

瑜战/偷生03-04

#伪现实向/一切情节和情感变化都是虚构与臆想/勿上升真人


03


他们躲在巨大的黑伞下乘凉。


导演将一沓剧本卷做传声喇叭筒,喊着不远处叽叽喳喳的群演过来熟悉走位,肖战偷得了空闲钻回伞面围出的阴影中,嘟着嘴,小声抱怨说:“好热啊。”


一旁胖乎乎的助理连忙递了小风扇过来,呼啦啦的热气旋着圈儿打卷,把他俩黏进个狭窄紧闭的私密空间,黄景瑜开始庆幸自己是东北人,有大大咧咧的耿直性子,做一些亲昵出格的动作也不会被猜疑,便轻咳一声凑近了,陷在汗珠的蒸腾热气中,“劳驾,让我也吹吹。”


肖战很乐于助人,立刻大方的分了半只风扇给他,身形也跟着一歪,挪了半步靠近,他们的肩快触在一起,安全距离能有半米吗?黄景瑜不知道,只是肖战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冽,又甘甜,像是什么热带水果,甜的冒汁儿,令他有吞咬一口的强烈渴望。


干脆约他吃饭吧,这样想着,不经大脑组织的话也脱口而出了,他问,“晚上一起吃饭?”还努力加了些趣味进去,指手画脚的,“你吃过东北的烤串吗,还有啤酒,下了戏我们找个烧烤架,边烤羊肉边喝酒,很解暑的。”


可惜肖战是个乖宝宝,他眨眨眼睫,晃起空荡荡的袖管,那里裹着的手臂快要纤细成垂垂柳条,随时都有被折断的可能,然后摇摇头,几粒汗珠从削短的额发尖跳跃下来,苦恼的皱着眉,惋惜说:“我还要减肥呢。”他笑笑,形状漂亮的眼眶弯成半轮可爱月牙,“再说晚上吃这么多很容易长胖的。”


——你是小女孩吗?


黄景瑜有些气结,但又不得不承认艳羡肖战是理智正确的,狗仔的目光和话题永远胶着在曼妙优美的身体曲线与颦笑风情的眼波流转上,陷在这娱乐圈中也如同刀山火海走一遭,裹了最美丽的衣纱就得献最动人的舞,累了吗?摄像镜头里悄然入镜的汗水看似是透明的,实则沾着煎炸煲烫的皮肉骨骼,是带着血腥味儿的。


那好吧,他向来很会说话,自顾自打个圆场绝对没什么问题,甚至是磨练纯熟的交际强项,等下次,你不用控制体重的时候,一定要来。


“嗯嗯。”

肖战摇头晃脑的答应过他,就腾出只手擦抹脸上滑落的汗珠,有几滴顺着侧颊一路蜿蜒至下颌,一揉一蹭,倒给顾一野的脸蛋冲刷出几分白净细腻模样。


又轮到那化妆师大惊小怪了,抄着颗深棕偏黑的美妆蛋风风火火冲上前来,絮絮叨叨,给肖战补妆,“战哥,可不能再蹭了,妆都花的不成样子。”这话也气人,黄景瑜只敢抽着额角偷偷吐槽,当真是仗着底子好,便活该肖战漂亮的像只矜贵小蝴蝶。


“肖战真的好白啊——”


这是他第二次干巴巴的夸奖了吧,心口却挫败着落寞下去,肖战怎么这样难搭话呢?和他接触过的每一个男演员女演员都不同,肖战时常像汪润润的清泉水,淅淅沥沥从身边流过,每一颗水分子都要浸没入泥土,却不肯实实在在停滞下来。


从缝隙间悄悄逃走了。


“肖战。”于是他又开口,暗自攥了下拳,心说我好不甘。


“干嘛?”


肖战仰起下巴偏过头,口腔里吐出的字节好软糯,带着婉转好听的巴蜀味儿,像奶油,像年糕,总之绵软黏糊的紧,仿佛勾着人一亲芳泽。


黄景瑜仔细看看他,终于忍不住上手了。


两指快速轻巧的从鬓角扫过,在肖战下意识后退躲闪开前,偷颗晶莹剔透的汗珠入掌。


这下轮肖战瞪大圆眼,整个人像只灵动小鹿,鲜活可爱起来。


黄景瑜轻声说,“你头发乱了。”


04


“你吃这个,清炒白芹,”碧玉白嫩的一盘健康绿蔬,统统堆个小山尖摆在肖战面前,“不容易长胖。”


肖战抱着个塑料小碗哭笑不得,他同黄景瑜坐在一家饭馆的小角落,身后老旧风扇喀啦喀啦乱响,只能抬高嗓音说话——他下戏后便不再咬那股字正腔圆的板正语调,转眼间又是山城人讲话的山峦叠伏,拖长声音,说:“好多啊,我真的吃不下。”


于是夹了几筷子芹菜回去,筷尖触到黄景瑜的碗边,那人的动作便停滞一小下,偷偷撩着眼皮瞄他,又赶紧移开视线,同碗里的几片扣肉做起斗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肖战怀揣了果然如此的想法,摇摇头叹气,我都看出来了,你眼神快要黏在我身上。


他扫视一圈饭桌,便更能猜出来新的合作伙伴八成将他当了追求对象,笋尖芹片,扣肉鹅肝,加一蛊红汤百叶,好一桌烟火气儿浓重的家常小菜,头顶灯泡是昏黄的,渲出几分柔和味道。只是——肖战一瞬间觉得新奇又好笑,这算哪门子追求?


他咬着筷头沉思,两颗兔牙越发可爱的明显,却不知对面的黄景瑜也正用余光窥伺他,心里想的同样杂乱,肖战知道我在追他了吗?


这足够明显了吧,黄景瑜想,我费尽心思将他单独约出来,吹着常州热燥滚滚的晚风,外套飞扬在树林里,肖战那头短短的毛栗软发也摇摆着腰肢跳起舞来。“晚上一起吃饭?”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对话,终于把人磨的没了脾气,无奈应了句肯定答复。


可我只应了你要来共用顿晚餐,肖战像小孩子般胡闹,却没说要同你在一起。


他放了筷子,双手支棱着下巴,明眸探究起对面的男人,你看,这个圈子是方的,棱棱角角,东边有一个直角弯,西边又迂回了退路,我陷在泥潭中,任由洪水冲刷都无法独善其身,有人拿上弹的枪打我,那便是一片猎场,成最终的困囿之所。


我想逃走,想要一个人载着我逃出生天,宇宙深海,丛林沙漠,窒息在真空,溺死于咸涩,葬身去虎口,迷失进荒漠,也总比过钉在这一根十字架上,有人捏着软肋,有人肆意捅下尖刀。


——你能给我多少,又或是换种说法,能爱我多少。


仅靠一副皮囊得来的怦然心动,太常见,也太廉价了。

他又叹口气。


接着身后的门帘哗啦翻动一声响,有别的客人进来,交谈吵嚷的声音颇为熟悉,大概是这几日时常搭戏的配角群演。


肖战掩了唇,一声轻咳。


他说这道红汤百叶好辣,实在是将他呛到了。再能食辣的山城人遥遥离家四年,也受不住这样直冲脑腔的辛辣。

于是咳的脸颊飞起红霞,眼眶险些湿润,黄景瑜连忙倒一杯温水,试图妥帖照顾他脆弱的咽喉。肖战却说,要不回去吧。


他垂着眼,说,我房里有味咽喉消炎药,放我回去吃颗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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